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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ABO/生子】王台29

!:蔺靖带着孩子开大局,危机四伏,但确保HE。

!:是ABO,是生子,是AU,一定要注意避雷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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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王台(29)——


北魏侵梁的消息,是萧景琰和蔺晨先知道的,但一夜过去,好像整个建康都传了个遍。朝堂之上大臣或是主张割地求和,或是主张立即迁都,少有几位,说的是整兵出击、或可一试。自古以来每每遇上战事,主战和主和两派都要明争暗斗一番,像这样意见明显向一边倒的,恐怕只有萧景琰这一家了。


但朝臣说的也有理。自南朝宋以来,南北之战从未停歇,和平时期就在边境侵扰滋事,战争时期可能大范围拉锯。梁朝开国时,皇帝手段凛冽,趁着兵力集中吞了北魏一大块地,北魏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寻机报复。故无论是先皇,还是萧景琰,都将大部分兵力留在北线,帝都不存多余的兵,也没有什么良将。


更糟糕的是,原本戍边的梁郡军力现在回撤,反头咬了萧景琰一口。梁郡和汝阴郡离建康太近了,怕是转眼就能攻破都城。梁朝此时遇上的是南北割据数百年以来最严峻的内忧外患,无怪乎朝中人心不稳。


如果朝廷都不稳,可想而知建康城里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。


萧景琰一夜没睡,早上出门时疲乏不堪,眼睛通红。他召蒙挚前来商谈,本打算令蒙挚整顿城内军队,迅速北上支援,却被蔺晨出声打断:“蒙大统领需留在建康。建康现在本就是一座危城,蒙挚带兵一走,不但危城成为空城,等于敞开了门让乱贼进来。退一步说,即便前齐攻不过来,留下兵力在帝都,也能把握民心,让天下人知道当今圣上有一战之念。”


萧景琰原本站在地图前面,一半心思在分析局势,听了蔺晨的话,立即转过身意图反驳。然而蔺晨又一次堵住了他的话:“何况,大统领领兵留守建康多年,对四周地形壁垒了如指掌,运用出神入化。他在,你也安心,建康百姓也安心。”


这话蒙挚听了高兴,可他还得听萧景琰的吩咐。萧景琰却连看他都不看一眼,只一个劲儿盯着蔺晨。蔺晨这种分析习惯,萧景琰太熟悉了。如果他一件事能说出一二三点的理由,往往就是他心下已经有了计较,却又知道萧景琰听了他的主意多半不会答应,这样的情况。


萧景琰的心在剧烈地跳,他不太想听蔺晨接下来的话,宁可现在夺门而出,将眼睛耳朵全封住。


然而蔺晨还是回望着他,开了口:“赤焰军现如今是牵制南豫州的主力,但林将军需分一部分人马和昌将军一起堵梁郡的缺口。抵挡前齐的兵力不足,从都城调兵是个好主意,可蒙大统领此时不能离开……”


萧景琰已经猜到了蔺晨要说什么,他提高了声音,打断:“不行。”


“如果你信得过我,就让我带一万人出去。”


萧景琰眼睛里全是血丝,他没有蔺晨这么能说会道,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其他方案,但他就是用这双红肿的眼瞪着蔺晨,单纯地重复一遍,又一遍:“不行。不行。”


蒙挚杵在一旁,看看萧景琰,又看看蔺晨,意识到这里气氛不对,踌躇着开口:“……建康城外驻兵有两万,分出一万来,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他话音减弱,感到了周围莫名的寒意,却不知自己这话说得哪里不对,也不知是应该帮蔺大人劝陛下,还是帮陛下劝蔺大人。


蔺晨知道萧景琰这不过是在害怕。世上有哪家的盈君愿意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送旪君上战场?可萧景琰是帝王,生而为王,要学会坚强和割舍,也要惯于看着臣下浑身浴血,替他斩断荆棘。蔺晨站在桌案后面,脸上是正色,眼睛里是柔情,说出的两句话里一句身为大梁臣子,一句身为萧景琰的旪君:“烽火将起,大梁将领各守其位,建康军队无人可带,除臣以外,陛下已无他选。而且,景琰,当年你的兵书有一半是我送来的,你的兵法有一半是我教的,我替你领兵,你还信不过吗?”


萧景琰移开了视线,沉着脸色,始终没有说话。一边的蒙挚无意之间听到了陛下和蔺大人之间的往事,似乎浪漫又有格调,他吃惊地张开嘴,不敢细想,真是越想越尴尬。三个人因而各自站着,蔺晨和萧景琰僵持不下,前者在等对方松口,而皇帝则垂着头,目光落在桌案的诏书上,就是不再看他。


忽地又听殿外传来兵卒急促的脚步声:“报——魏军已逼至洛口!”


萧景琰一怔,瞪大了眼睛,他只觉胸口被什么重物压住了,喘不上气来,仓促回头望向挂在墙上的舆图。洛口为洛涧与淮水的交界处,再南下一步,北魏军队就会跨过淮河,直接逼近豫州和北徐州,大梁边境不保。萧景琰下意识攥紧了双拳,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,轻微的疼痛让他镇定下来,回身传令下去:“赤焰军从荆州即刻动身,去守淮河口,不能让魏军跨过淮水。”


蒙挚回忆了一下,说:“林燮的赤焰军?我看难,林老将军一直在西北打仗,让他守淮河,他不熟悉地形气候啊。昌将军不是也北上了吗,他不是和那附近的……叫什么王来着?哦,北魏的中山王,不是交过很多次手吗,那地方他熟啊。让林将军和昌将军两换一下,赤焰军牵制南豫的叛军,湘军牵制淮北的魏军,这不是挺好?”


蒙挚虽然一直留守南方城池,当年开国皇帝北伐的时候,他还年幼,没有这个机会与北魏交战。但他毕竟是有率兵的经验的,也熟知过往南征北伐的历史,对排兵布阵有独到看法。萧景琰听罢,觉得有些道理。


实际上,现在无论怎样调派,都不过是在从死地中找复生的机会。他们如今面临的最大问题,实际是无人可用,以少击多。这种依弱攻强的状态,是他们的战略战术无法挽回的。


萧景琰眉头紧锁,望着地图,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战事发展的可能,无数遣兵的方案,都觉得不妥,都有被齐军和魏军击破的可能。蔺晨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萧景琰看的是北徐州。他大概能猜到萧景琰在想些什么,思索了片刻,继而开口道:“无论是赤焰军还是湘军,目前都离齐军、魏军所在之处较远,谁去守淮河口,恐怕都来不及。既然淮南是重地,那就直接跳过洛口,去守南岸的钟离城。”


蒙挚点头:“听起来很稳妥啊。”


萧景琰没有表态,伸手在地图上的梁郡和钟离郡点了点,忽而问:“是北魏难防,还是前齐难防?”


蒙大统领一愣,心想,这叫什么问题,北魏军南下而来,人数众多,前齐用的是梁郡兵力,尽是虎狼之师,两处都离建康不足三百里,一旦破防,攻进建康无需三五天,这有什么好比的,显然是两者危险程度不相上下。


蔺晨比蒙挚要了解萧景琰,知道他在计划什么。他越过桌案,走到地图前,用手指节扣了扣萧景琰方才指的位置,说:“既然都难,那就让赤焰军先屯兵道人洲,如此可以兼顾前齐和北魏两方兵力。”


“啊?”蒙挚有点茫然。萧景琰却已经下令:“昌将军率湘军加固钟离,赤焰军屯军道人洲。”


等时间到了下午,豫州的急报传来,蔺晨的忧患变成了事实。魏军已经攻破洛口,梁军死伤上万。那是原本屯扎在北徐州、前些日子被萧景琰调往豫州的兵。


死伤上万是什么概念呢?一州兵力多则五六万,少则两三万,魏军打下洛口,就不算损失的粮草和土地,只算士卒,已经折损迎战梁军的一半。


从都城调兵已经是显而易见、必须要做的事情了。蔺晨于是旧事重提,方才萧景琰故意不谈的内容重新被摆在他面前。一边是节节逼近的齐军和魏军,一边是蔺晨,现实容不得萧景琰犹豫不决,可他的心就像悬在巍巍悬崖上,调令一下,无可挽回,蔺晨去出生入死,他如同亲手把心抛入万丈深渊。


蔺晨一撩衣摆,在一双眼睛通红、紧紧咬住下唇的皇帝面前跪下:“大梁存亡之际,多少将士在浴血奋战。谁都可以死,独独臣不能死吗?”


萧景琰听罢一怔,就觉得此刻有谁将一把剑悬在了他的头顶,背脊处窜上一阵凉意,直直涌进他的脑袋,将他的脑海冻得疼痛。他禁不住要脱口而出“可你是我的旪君啊”,却也知道蔺晨定会回答“正因为我是你的旪君,就更应为你守住这万里河山”。萧景琰不免去想,为什么他们不是普通百姓?自前齐起兵之后,蒙挚就下令关闭了建康城门,建康城里的所有人都在皇帝的羽翼之下,城不破,人不死。如果他们也能像这些人一样,偏安在城中一个小小的角落,是不是会好一些?他不用亲手替蔺晨披上战袍,亲口下令让他出去打一场以卵击石的仗。


可萧景琰已经是皇帝了,一个并不受苍天垂怜的皇帝。他似乎注定要活得坎坷,从少年时起,日夜胆战,生如浮萍。既然是天命注定的,他倒也不那么怕了。然而他又忍不住想,如果蔺晨不认识自己该多好?那他仍能当一个八品太医,安居皇宫,而非现下挂帅出征。


萧景琰知道自己现在还在书房,和蔺晨、蒙挚讨论战事,他是需要当机立断的一国之君,他不该软弱,不该这样胡思乱想,可忧惧让他双手冰凉,思绪飘忽。萧景琰垂眸去看蔺晨,后者仍规规矩矩跪着,那不是一个逼迫他答应的姿势,反而是萧景琰觉得,现在是自己在逼迫蔺晨。


他终于还是开口:“蔺晨,封号宁朔将军,明日动身,领建康驻军一万,拦阻齐魏军队。”


蔺晨长舒一口气,恭敬跪拜。倒是仍站在旁侧的蒙挚注意到了萧景琰颤抖的双唇,他斜眼看了看起身站定的蔺晨,正要出声说些什么,便听萧景琰声音喑哑,说了一句:“朕有点乏,你们先退下吧。”蒙挚愣了一下没有动,蔺晨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示意他出去说话。


两人一出房门,蒙挚便挠了挠头,用眼神示意留在屋内的萧景琰,茫然问道:“陛下这是?……”蔺晨并未回答他,只是正经着神色,轻声叮嘱道:“无论发生什么,建康城剩下的一万兵马不能动。无论陛下说什么,请大统领一定留在陛下身边,陛下在哪儿,你就要跟在哪儿。明白了吗?”


蒙挚满脸的不解:“陛下能去哪儿?不是就在皇宫吗?”


蔺晨依然不答,再一次拍拍蒙挚的肩,说:“大统领只需记住我说的话,就够了。”言罢,将蒙挚丢在外面,自己转身又往宫殿走。


入萧景琰的寝宫,外面是大殿,侧面是书房,对面是偏殿。蔺晨刚跨过大殿的门槛,就听见里面传来萧荣靕歇斯底里的哭声。他吓了一跳,赶紧跑进去看,便见奶娘手足无措地抱着小皇子,对萧景琰说:“您一日未来,殿下哭闹不止,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……”


萧景琰仍维持着蔺晨离开时的姿势。他实在是累,又心绪不宁,听着萧荣靕的哭声,头一昏,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,只剩下耳鸣。但那毕竟是他的孩子,萧景琰伸出手,想从奶娘那里把靕儿抱过来。不想还没搂进怀里,就被人半路抱走了。


萧景琰一怔,抬头,才见是蔺晨抱着靕儿,正用蹩脚的姿势颠着襁褓,生疏的语句哄着仍在哭闹的萧荣靕:“是不是知道爹爹要走了,舍不得啊……哎哟别哭了,乖啊别哭了,唉,你怎么像你父皇一样,一哭起来就没完啊……我怕了你们了,别哭了啊……”


蔺晨不提还好,一提,就将萧景琰拼命要忘掉的血淋淋的真相又展开在他面前。萧荣靕被蔺晨颠得舒服,昏昏欲睡,哭声小了点,总算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。可萧景琰却压不住心口的酸涩,他站在一旁,看着蔺晨抱紧了孩子,轻声说着些“爹爹很快就回来,你乖乖的啊,没事别吵你父皇”之类的话,蓦地眼睛里就涌上了泪水。先前只是熬夜熬红的眼眶,此刻欲泣强忍,红得更是可怜。


蔺晨一抬头就看见萧景琰一汪的泪水含在眼眶里,因为奶娘还在,他撑着没让自己丢了威严真的垂下泪来。蔺晨赶紧将奶娘支开,一边哄孩子,一边还要哄萧景琰:“你怎么也哭了?!我还好好站在这儿呢不是?”


萧景琰不敢眨眼,仰起头又把眼泪憋了回去,继而低头看了看萧荣靕,孩子大概是哭累了,已经躺在蔺晨怀里睡着了。萧景琰看着看着就又喉头哽咽,声音里似有些哭腔,他轻声说:“只有靕儿相信你。如何叫‘很快回来’,你什么时候能回来?……”


他两句话说得急,猛地顿住,心底惊了一下,赶紧闭上嘴,把那句“你还能不能回来”吞进肚里。


但蔺晨知道萧景琰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,他抱着孩子暂时腾不出手,只能弯腰凑到萧景琰唇边偷香窃玉。这一次萧景琰没有避开,但也没有张开双唇,只让蔺晨干燥的唇与自己干燥的唇触了一下,蜻蜓点水一般。


“我何时让你失望过?”蔺晨一笑,就像还什么都没发生时似的,惯常的轻佻,惯常的胸有成竹无所畏惧的模样,“你就放心在皇宫坐镇,我铁定回来。不单我一人,还有齐朝遗后和北魏降书,我统统带回来,给你当聘礼。”


靕儿还在蔺晨胸前趴着呢,哪来的聘礼一说。萧景琰被蔺晨满口哄人的言辞逗得想笑,又思及蔺晨即日将走,嘴角扯到一半,便僵住了。蔺晨表现得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,但萧景琰知道,他怕是也存了暂且拼一拼的心思。


天下的绝路,似乎总是他和蔺晨在走。


萧景琰二话不说,突然将萧荣靕从蔺晨怀里抱起来,走去偏殿给了奶娘。他回来的时候,蔺晨直觉哪里不对,却没想萧景琰双手抵住他的肩,力道大得将他往后一推,险些撞上桌子。蔺晨还在愣着,便感觉有舌头伸进了他的嘴中,动作青涩,却凶狠决然。他一惊,拉住了莽莽撞撞的萧景琰,才注意到对方此刻已是面颊微红,一双眉头拧着,眼睛闭着,唯有轻颤的睫毛透露了他羞涩的心思。


这样急切的萧景琰,即便是在他的情潮期,蔺晨都是没有见过的。他愣了一会儿,便将身上的人一拥,腰上用力,转眼将人压在了身下。


萧景琰头磕在桌案上,这才睁开眼,就见蔺晨双眼赤红,双手钳着自己的肩,撑在自己上方,有些气息不稳。


蔺晨不再出言调笑,萧景琰也不再斥责拒绝。夕阳西下,倦鸟归巢,整个皇宫都像是安静了下来,耳边只有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。萧景琰被蔺晨压在桌子上,身体动弹不得,只有双腿可以动一动。他提起膝盖,在蔺晨已经蠢蠢欲动的地方一蹭而过。


蔺晨呼吸滞了一下,虎口卡住萧景琰的手腕,低头去看身下人发红的眼睛。他习惯于在情爱前逗弄萧景琰,可此时只有沉默,只想把人的模样刻在脑海里。萧景琰也一样,千言万语,最后只有缠绵在唇齿里的一声“蔺晨”。


万般缱绻。


——以下废话——

爱如果开在烽火里,艳丽得不行……

战事地图,29章内容更新。

ps:蔺晨吃不到景琰的,毕竟刚生育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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